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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44.第四十四章是曹丕的淩燕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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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四章 是曹丕的淩燕閣

淡淡香草迎拂面,幽幽燭影映廳堂,朱金流翠勾墻影,溫玉軟氈襯暖廂。即整潔又舒適,不少詩情畫意,亦不減山水之風,這曹丕室內設計有一套啊!

快步上前見曹丕立於一屏風之前,背對著自己。柴萱立馬跪拜於地,“奴婢柴萱見過公子。”手心觸地,突然發現這地軟軟的,不是木制地板還鋪著地毯!柴萱縮縮鼻頭,真是有錢人!

正等著曹丕準許自己起身呢,一只手突然被人出去,擡頭一瞧自己的手腕子正被半蹲著的曹丕握在手裏,“哪只手燙傷了?”

“哈?”是耳朵幻聽了?柴萱瞪著兩只黑葡萄似的眼睛眨巴兩下,“公子您怎麽知道我被燙了?”

曹丕眉間一擰,繼續道:“燙到哪裏了?”畢竟兩只手白嫩細滑不像燙過的樣子,曹丕有點奇怪。

乖乖隆地咚!眼前這位還是當初要將自己杖斃的人嗎?柴萱驚愕的從頭到尾重新掃描了一遍曹丕,這鼻子這眼,哎呦餵沒錯啊?難道是自己在做夢,不行,必須給自己一巴掌趕緊醒啊!

“柴萱!”見柴萱張著嘴半天不回答,曹丕額間的溝壑又多了一條。

聽到曹丕又在叫她,柴萱趕忙收回神思回道:“噢,額,呢個。我的傷早就好了,公子不必擔心。”有點費勁的從曹丕手中掙脫回來。

本來是想給柴萱療傷的,可看著她兩手白嫩,光滑如舊,心裏突然輕松了很多。“既然如此……”

“奴婢是不是能走了!好嘞謝謝公子,奴婢告退!”柴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,成功插入曹丕的話頭,決定蒙混而逃。

“柴萱!”剛起身還沒來得及溜,就被曹丕鉗住後脖領。“既然如此,就陪本公子喝一杯吧!”

該死的後脖領子!我以後一定要減掉你,一絲不留!柴萱擰著眉毛轉過身來,撅著小嘴極其不願地回道,“公子,奴婢真不會喝酒啊!”

柴萱一臉哭喪樣跪坐在曹丕旁邊,死死地盯著桌角,思考一會兒要是曹丕這家活真要做什麽出閣事情,自己該怎麽逃才能不被他抓回來。

“斟酒啊!”曹丕於一旁提醒著柴萱。

柴萱手忙腳亂的舉起酒杯給曹丕滿上,卻沒有給自己面前酒杯填就要放下。曹丕直接抓著柴萱提酒杯的手硬是也將柴萱面前的酒杯填滿。

“葡萄酒?”面前杯中飄起的酒香,直往柴萱鼻孔裏鉆。在這個時代,葡萄都罕見的要命,曹丕居然有葡萄酒,土豪絕對的土豪!可惜做不成朋友啊!

“你識得這酒?”柴萱居然一瞬間能聞出這酒,曹丕有些驚訝。居然還謊稱自己不會喝酒,裝都不會裝啊!

禍從口出啊!柴萱一秒慫成含羞草,縮著脖子尬笑,“呵呵呵~瞎猜瞎猜!”

曹丕端起酒杯,示意她一起。柴萱面對著此情此景,不由感慨萬千。這自古逢酒準沒好事,萬一自己酒後有幹點什麽玩兒命的事情,估計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!而且軍營的低濃度濁酒都能把自己喝成那樣,跟別提這濃度更高的葡萄酒了!

喝還是不喝?看看酒杯再看看曹丕,死就死吧醉死總比亂棍打死好,雙拳緊握,長氣一吐,“公子,若是柴萱醉了說些什麽大不敬的話,還請恕罪!”

撂下話頭,柴萱直接端起救護一仰脖,全都倒進肚子裏。前一秒還咂咂嘴,這酒味道還不錯,後一秒就感覺天旋地轉,世間顛倒,再然後就是一片黑暗了。

艷陽穿過窗腳直直照在柴萱眼睛上,晃得極其難受。想擡手去關窗戶,一翻身整個人帶著被子直接滾落床榻,“哎呦~楚蝶!”

終於掙紮著從被子裏站起來,晃晃有點暈的腦袋,四下搜尋著楚蝶的身影。玉雕彩屏,錦窗軟地,瞬間一個問題在腦袋無限回蕩,“我這是在哪兒?在哪兒?在……”

在曹丕的淩燕閣!

下意識身上一頓亂摸,衣服完整!鞋子——柴萱趕緊撿起鞋子穿好。完整!瞬間以一百八十邁的速度沖向門口,打開門!

“姑娘早!”三個婢女一個姑姑端著洗漱用具,齊刷刷向她問好。

柴萱從腳後跟軟到大腿根,咚一聲跌靠在門上。眾人上前相扶,柴萱齊整整舉起兩只手,驚吼道,“別動!”跌跌撞撞的從眾人身旁擠出來,玩兒命似的跑了。

嗖一聲,一對白鴿應聲而落。四周一片喝彩聲,端坐於中央的曹操眉開眼笑的看著舉弓之人,“好,不愧是我的黃須兒!哈哈哈!”

荀彧亦是點頭微笑朝著曹操道:“果然虎父無犬子呢,公子這般技藝足以做一位統領千軍的將軍了!”

“文若謬言了,他這般稍欠些火候啊!”曹操笑言。

可荀彧卻搖搖頭,“那是丞相對公子太嚴苛了!”

曹操滿臉笑意的望著荀彧,稍頓片刻又沖曹彰道:“子文!”

“兒臣在!”

“既然這把寶雕弓你使得這麽順手,那你就留著吧!”滿臉髭須亂抖,曹操寬大的衣袖一甩道。

這話似乎驚到了曹彰,兩頰黃須微微抖動,瞪著驚慌失措的眼睛不知如何是好。看著曹操眉開眼笑的模樣,倒不像是在和自己開玩笑。

荀彧摸著山羊胡子看著不知所錯的曹彰,微微一笑,“公子還不謝恩嗎?”

曹彰這才如夢方醒,欣喜若狂地抱弓跪地道:“兒臣叩謝父相!”

這寶雕弓可是當今陛下賜給曹操的,世間難得,曹操居然會賜給曹彰!曹丕看著大喜過望的曹彰坐回身側席位,衣袖下卻是雙拳緊握。曹操邀眾人舉杯慶賀,席間眾人皆舉杯起身。

香煙裊裊,和著金陽充斥著屋子。金絲穿梭,在芊芊玉手下漸漸勾勒出鴛鴦的輪廓。窗外突然傳來竊竊私語,柳葉眉頭微微一皺,任姬放下手頭的針線。“何人在窗外私語!”

小清和幾個婢女慌慌張張的跑進來,急忙行禮道:“是奴婢們。擾了夫人清靜,請夫人恕罪。”

“請夫人恕罪!”另外幾個小丫頭也伏地請罪道。

任姬輕舒一口氣,瞥著堂下跪著的眾人,朱唇微啟,“罷了!不過得講講你們在說些什麽。”

堂下幾人,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該怎麽說。小清於是開口道:“回稟夫人,我們是在說柴萱的事情。”

“柴萱是誰?”任姬緩緩將未繡好的鴛鴦放在一旁,端起桌上的茶水。嫩蔥似的手指輕提著茶杯撥動著浮在水面的茶葉。

“回夫人,就是那個公子曾經抱回府的丫頭。”小清心虛地低埋著頭,不敢看任姬。畢竟柴萱和她關系還不算差,萬一任姬因為自己的這一段話去為難柴萱怎麽辦呢。

任姬的手停頓半刻,繼而輕抿口茶接著道:“原來是她啊,怎麽了。”

看來任姬是非問不可了,回想起來任姬向來是不關心這種事情的,可這次怎麽非得知道呢?小清雖然心裏疑惑,可也只好將昨天的事情如此這般的說與任姬。眼看著任姬原本平淡寧靜的眼神漸漸波瀾四起,小清不由替柴萱捏把汗。

馮姑姑邁著小碎步走進甄宓房內,俯身一拜,“稟夫人,李姬求見。”

楚蝶將最後將碎花金步搖插進甄宓的青絲中,將鏡前的甄宓扶至桌前。接過楚蝶遞上的茶水,甄宓才開玉口道:“她來作什麽?”

馮姑姑斜睨一眼立侍一側的楚蝶,繼續道:“許是因為昨天花園的事?不是老奴話多,實在是那 李姬太目無規矩,竟敢趁著夫人不在府內處置夫人的人。”一臉的憤憤難平,臉眼角的皺紋都寫著生氣兩個字,好像吃虧的是自己一樣。

軟玉芊手輕盈一疊,含柔杏眼溫溫一擡看著眼前怒意難消的馮姑姑,“姑姑,她畢竟是公子的人。尊卑禮數還是要守的,你可明白!”

雖是輕輕柔柔幾句話,分量卻是不清。馮姑姑是個明白人,又跟著甄宓多年,這甄宓的脾氣秉性她再了解不過了。只得斂氣熄火道:“老奴明白。”

“去把李姬請進來吧!”玉手一揮,馮姑姑隨之退下。

不一會兒,李姬就扭動著她的水蛇腰,一搖一擺的進來。步至甄宓面前規規矩矩的行了個大禮,“妾見過夫人。”側眼連瞥了幾下楚蝶。

“妹妹快免禮,起來說話。”甄宓擺著盈盈笑意,示意李姬站起來。

李姬站起身來,卻是微低著頭滿臉愧意。“姐姐不生妹妹的氣嗎?”捏著嗓子細聲細語,聽得甄宓有點難受。

誰知甄宓卻是微微一笑,“我因何要生妹妹的氣啊?”

李姬驚愕失色的看著一臉平靜的甄宓,以為她故意和自己打馬虎眼,“夫人,不怪我昨日……”說著又連瞅兩眼楚蝶,有些心虛。

“妹妹是主,她們是仆,罰兩下也不打緊。只不過……”聽甄宓這麽說,李姬的心頭巨石終於落下,可只不過三個字,又讓她的心卡回嗓子眼兒!緊張的聽著甄宓的下文,“只不過本夫人還是希望這種事不要再發生的好。”

既然甄宓這算是原諒她了,那李姬也就不怕曹丕因為甄宓而生她的氣了。可那個柴萱的問題,她卻難以理解,“夫人,您可知柴萱嗎?”

忽然講到柴萱,馮姑姑突然想到了什麽事情,上前一步道:“哎喲,您看我這腦子。夫人,老奴是想和您稟告這柴萱的事情啊!”

此言一出,甄宓一臉茫然,李姬面容卻是黑沈一片。可立在一旁的楚蝶心頭不由一緊,她的萱姐姐被公子叫走可是一晚上加一上午都沒有回來啊!

“什麽事情?”甄宓臉色開始嚴肅起來。

“夫人難道還不知道這丫頭昨兒個晚上侍寢了嗎?”李姬斜睨著甄宓,臉上竟然有一絲絲的得意。她倒想看看甄宓對於這種自己身邊人勾引自己枕邊人的事,是什麽感覺。繼續陰陽怪氣道,“唉,我原以為公子是因為夫人才和我生氣,原來卻是因為一個丫頭!”

曹丕居然為了一個婢女和李姬生氣?甄宓心裏不由咯噔一下,面色開始凝重起來。看著甄宓這副失落的表情李姬居然有點小開心。“李妹妹,本夫人還要準備一下去丞相府。你先回去吧!”

甄宓突然要打發自己走,這戲還沒看完呢,就急著打發自己,李姬有點不情願,“夫人……”話音還未落,馮姑姑快步上前催促她離開,李姬無奈只好請安而去。

李姬剛走,甄宓便額心緊蹙,有些失落的半倚在桌邊。當初身為任姬陪嫁侍女的李姬,就是悄悄爬上曹丕的臥榻才上位的,而如今又來了個柴萱。身為女人誰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只疼自己一個呢,如果不是因為曹丕多年就只有曹睿這一個兒子,子嗣單薄,自己也不至於這樣一忍再忍。

只見新人笑臉迎,不見舊人空悲戚。想到此處,甄宓不覺悲傷肆意,淚珠出眶。楚蝶慌忙遞上鴛鴦絲帕,甄宓瞧見卻更是傷感。淚珠傾灑恰似水波中的嬌蓮,青雨中的梨花,看的人千般不忍,憐意萬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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